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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节课下课后,方思弄首先窜到了李灯水后面,握住她一边肩膀把她扳过来,问:“你在干什么?”李灯水很平静地回答:“数学和理综,我只做了你可能会做的题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李灯水露出一点你怎么明知故问的表情:“我想和你一起去3号楼——别误会,我只是觉得在这里找不到什么线索,当然我确实也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个班上。”
看方思弄表情沉重,她又补充了一句:“而且我要声明,周测是在你让我考状元之前,不是我故意要跟你对着干的。当然,如果大家需要,我也可以再考回来。”
她几乎面面俱到地预判了所有方思弄可能要说的话,方思弄只能叹一口气:“行吧,那搬吧。”
两人收拾好东西,搬着往外走,由于方思弄帮李灯水搬了不少,书叠起来几乎挡住了他的脸,都有点看不见前面的路。
他们在一班门口遇到同样搬着东西出来的蒲天白,蒲天白本来垂头丧气,看到他俩一下子就来了精神:“呀,这么巧!”
他也得去三号楼。
三个人一起走下楼,方思弄搬着这些书下楼梯就更不好下,在走到二楼半的时候他余光中白影一闪,然后闻到一股香风。
他浑身一颤,转头看向刚跟他擦肩而过的人:“玉求瑕!”
那人停住,但没有回过头来。
方思弄心中是翻江倒海,可这些强烈的情绪似乎都被那些毒藤束缚住了,他更清晰的感觉是心脏一空,望着玉求瑕线条锋利的肩膀,问道:“……你怎么了?”
玉求瑕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说道:“我没事。”
他带着卫衣兜帽,从这个角度方思弄完全看不到他的脸。
“你转过来。”方思弄说,“看着我。”
玉求瑕还是没动,方思弄哐的一下把书往地上一放,一把拉住他的手腕,将他扯得面对自己。
然后方思弄看到了他脸上的纱布,斜着缠住他一只眼睛,另一边的嘴角上也有一坨淤青。
方思弄瞬间出离愤怒了,比自己挨了打还要愤怒,表情变得有些狰狞:“……是你父母?”
他这句话包含了不少意思,既有“是不是你父母打的”,也有“你的父母是不是你的父母”。
玉求瑕完好的那只眼睛看了他几秒,然后又低垂下去。
“是。”
方思弄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,一双眼睛却还是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:“他们为什么打你?”
玉求瑕平静道:“我考得不好,又顶撞了他们。还早恋。”
方思弄想起周五那个唯一接通的电话:“你在医院待了两天?所以才晚来学校?”
玉求瑕微微叹了口气:“周五晚去了医院,昨晚又去了一次。”
为什么要去两次?是旧伤复发还是又挨了一次打?方思弄问不出口了,他气得脑子发晕,忽然往后退了两步,但因为是在楼梯上,这个动作就非常危险,好在玉求瑕从上面拉住他,蒲天白也从下面上来接他,他自己也拉住了旁边的栏杆。
那阵眩晕过去后,他发现自己坐在楼梯上,人没事,刚放在下面一点的书却被碰翻了,摊了一地。
这时一个声音从上方响起,是同样搬了一堆书的余春民,应该也是要去3号楼。这老哥是十二班的,教室在6楼,比他们都高,所以下来得要晚一些。
“哟,怎么都堆在这儿?都要去3号楼吧?没多少时间咯。”
课间休息只有十分钟,上课铃打过之后他们如果还在外面乱窜也不知道会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