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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思弄心头一动,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异样。在这片刻间,众人已经基本接受了玉求瑕的说法,井石屏总结道:“所以我们现在就该想办法,像那些猫一样把时钟掀翻了对吧?”
“现在还有一个问题。”方思弄却道,“这个世界谁是主角?”
生物之所以叫做生物,是因为生命中有一种自发的力量,只要生命意志存在,那么在任何一种系统下,都不可能只有一种思想,这个世界也一样。
有白方块那样的“反抗者”,也有大山那样的“秩序维护者”,也有更大多数的‘从众者’,它们之中,谁是主角呢?
如果主角是白方块,那么他们的任务基本可以确定是掀翻时钟。
但如果主角是大山呢?渴望维护系统秩序之人的愿望,应该是阻止“猫”去掀翻时钟吧?
按胡刁的本人的形象和事迹推断,应该是前者,可她最终却没有写下结局。
她究竟为什么自杀?
能写下这个剧本,必然是因为她年轻热烈的生命感受到了“社会时钟”的压迫与威胁,而选择的执笔反抗,那为什么,不进行到底呢?
为什么连放逐宇宙这样荒诞决绝的力量都引入了,却留下一个语焉不详的结局?
有没有一种可能,是她在写下结局的前一刻,忽然又遭受了什么,以至于让她的思想忽然转变,走入了一个穷途末路的死局?
她并不确定,在放逐了社会时钟之后,这个世界会不会变得更好?
应该说,她在开始写这个剧本时,必然是要对社会时钟进行控诉的,如果在这期间她的思想没有经受转变的话,她没有道理留下一个未完的结局就选择了一了百了。
万一,万一,在最后那一刻,她心中的主角偏向了大山,而让他们的任务偏离成了“阻止那只掀翻时钟的猫”呢?
是他想多了?还是一个赌博?
第102章 时钟12
他把这些想法说了出来。
众人听完, 又陷入沉默,显然他说得有一定道理。
片刻后,玉求瑕道:“在这个问题中, 我想我们首先应该要确定,遵循‘社会时钟’的人占大多数,还是反抗它的占大多数?”
姚望冷冷道:“当然是遵循。”
其他人也基本同意这个观点。
玉求瑕继续道:“那么在这个前提下, 如果胡刁在最后一刻发生了思想转变,她是顺从了这个主流还是背离了?”
这应该是一个点到即止、显而易见的答案, 只有花田笑还像回答问题的小学生一样不太确定:“……顺从?”
“是的,如果她一开始的立场是反抗,那么经由转变后就会顺从。”玉求瑕一针见血地指出, “既然她顺从了大流,那她选择自杀的必要性又在哪里?”
他绕了这么大一圈, 是在反驳方思弄那个灵光一现的想法。
方思弄自然听明白了,但仍是犹豫:“也许是她并不能接受那个最终选择了‘顺从’的自己。”
玉求瑕并没有再继续反驳, 而是点了点头:“那现在我们又回到那个‘赌博’上了。”
众人这才反应过来, 玉求瑕并不是在反驳方思弄, 而是在给“赌博”的另一边加上有理有据的注释,让双方尽量公平地站在同一起跑线上。
“我们的时间所剩无几, 应该只能执行其中的一个方向。”玉求瑕道,“‘反抗’或者‘维护’, 我们怎么选?”
姚望第一个冷淡道:“反抗。”
接下来,是蒲天白和花田笑